专题三考点1命题点1分析散文的行文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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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析思路过程/2021北京卷,T19]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

心灵的呼吸

        音乐,在我的童年生活里,是沉重而苍凉的存在。许多真诚而朴实的响器的演奏和歌声,强烈地感染了我,像土地、阳光、露珠、微风那样地真实。我觉得人世间的确有一些美好的声音使你无法忘却,它渗透了你的生命,它沉重如种子落在你的心上,永远留在那里,生了根。

        父亲屋里的墙上,挂着一管竹箫,我只听他吹过一次。一个秋天的黄昏,我已近十岁光景,父亲独自到房顶上,背靠着烟囱,手拄着箫。我坐在房顶的一个角落,离父亲好远,我的心灵感到一片空茫,隐隐地感觉出父亲是孤独而哀伤的。天渐渐地暗黑下来,父亲的面孔已经模糊不清。我不是听见,是感觉

        到了有一种很轻飘的、跟夜雾融成一气的声音,幽幽地,静穆地,一缕一丝地降落到我的心上。吹的什么曲调,我不知道,是从来未听过的声音。那箫声仿佛是从父亲深奥的体腔内部流泄出来的,像黑暗中的小溪流,你不用心去感觉,就什么也听不到。父亲什么时候不吹了,我不知道,我们谁也看不见谁,互相没有说一句话。箫不吹了,但那个由声音显示的情境还在,人和箫声都不愿意分离。我觉得箫声是很神秘的,箫是接通心灵与遥远世界的通道,就像微细的血管与心脏相通那样相依为命的关系。回想起来,我当年学着写诗,就是想找一管接通遥远世界的箫,或与箫相似的让心灵能呼吸的气管。

        箫,只属于我父亲个人,他只为自己吹,不要听众。笙和管子,父亲经常吹,不是独自吹,是跟村里的“自乐班”的人一块儿,总是在黄昏以后吹。深秋农闲以后,他们几乎天天在村里的广场上吹奏,全村人都能听到。演奏的声音,如当空月亮,照遍了每个角落。

        父亲有两船笙,一船是黄铜的,从我能记事时起,它就摆在父亲的桌上,竖立的竹管如张开的翅膀,我觉得它很好看,知道它能发出奇异的声音,就更对它生出崇敬的感情。我十岁以后,父亲置买了一船白铜的,他特别珍爱这白铜的。父亲用白铜的笙吹,我得到他的允许,怀抱着黄铜的笙坐在一边学着吹。父亲在家里偶然对我说过几句:指头按眼,不能按得太死,声音都憋死了,音调要像呼吸那么自然才好,呼吸是随曲调的命脉而呼吸。我从父亲吹笙前严肃的准备动作和神情,开始向他学习,他瘦削的双手端着笙座,嘴唇跟笙的嘴一旦接触,笙跟他的生命就形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整体:没有笙,就没有父亲;没有父亲,也就没有笙。

        “先得摸透每个笙管的个性”,父亲对我说。他让我一个音一个音地认识笙。黄昏时,我坐在屋顶上学着吹,如果父亲正好在家,他总认真地听我吹,很少指点,最多说一句“用心好好琢磨”。笙对我是

        一个很大的诱惑,我吹奏时感到很振奋,整个的生命都感触到了美妙的节奏。可以说,我对节奏的理解,就是从吹笙开始的。心灵的吐诉需要节奏,节奏能把内心的各种情感调动起来,凝聚成实实在在的音响世界,任何一个音节都不是可有可无的,都不是孤立的。

        父亲跟我一块儿吹,总要检查我的手和脸是否干净。仿佛不只是吹吹笙,是带我一起去一处远远的精神境界,比走亲戚还要郑重几分。父亲和我端端地坐在炕上,面对面地吹,中间隔着一张炕桌。我当时觉得这一切的细节确有必要,它表现了一种虔诚的气氛和心境。

        父亲没有让我吹过管子,说我人还小,容易伤了心肺。笙主要起和声作用,是柔性子,它的声音是浑圆的,而管子的声音是峻拔的,像忽上忽下飞翔的鸟,在笙声的云雾中鸣唱。管子是用硬木镂空制作的,握在手里很沉重,还镶着一圈圈的白铜。父亲吹管子时,脸憋得通红,胸间的气似乎聚集起来朝上冲,拼命朝高高的顶峰飞跃。父亲的嘴异常灵活地吹奏着,声音的高低强弱很难控制,每个音节,稍一不慎,松懈一下,就可能从高入云霄的顶峰摔了下来,把乐曲摔得粉身碎骨。

        到现在我还有一种看法,吹奏时,曲谱固然重要,但吹奏者的心境与情绪以及周围的环境,都是不可分的。黄昏后,村里的“自乐班”在广场上演奏时,那情景,那气氛,表面上很混乱,尘土飞扬,还免不了有孩子们的哭闹声,可是一旦演奏起来,杂乱的一切都融和了。“自乐班”的人大都是从口外回来的,年纪都不小了,他们受够了苦,需要解闷,当他们在一起合奏的时候,似乎忘掉了一切。所有的曲调都是很苍凉的,在苍茫之中, 他们的心像雁群一般飞越过寒冷的冬天,飞越过苦难的人生。如果我对音乐有一点素养的话,主要就是从这些充满了热汗味和烟尘气的场合感受来的。

        童年时半夜醒来,常听到沉郁的驼铃声在空旷的夜里一声声地响着,回想起来,我觉得那是一种生命的音乐,一种长途跋涉的沉缓而坚毅的节奏。拉骆驼的老汉和一匹匹骆驼需要这苍凉而庄重的乐音伴随着。

        我在童年少年时期受到的音乐熏陶,使我形成了对乡土音乐的迷恋,也使我这一辈子都无法背离深入骨髓的乡土气,也影响了我的诗的气质。这也就是所有故乡的性格吧!

作者写出了他对音乐的理解逐渐深入的过程,请结合全文内容,简要分析这一过程。(6 分)

答案    ①作者因偶然听到父亲吹箫,初步地感受到音乐对于生命的意义。②作者学习吹笙时对不同乐器在音乐上的特点有了更具体的了解。③“自乐班”的演奏使作者的理解延伸到音乐背后的社会和人生。④作者成年后领悟到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声响也具有音乐般的美感。(6分)

解题思路 要解答此题,首先要找到有关作者对音乐的理解的内容,然后总结作者对音乐的理解是如何逐渐深入的。如文章第2段写作者幼年时偶然听到父亲吹箫,感受到父亲的孤独和哀伤,初步地体会到“箫是接通心灵与遥远世界的通道”,感受到音乐对于心灵以及生命的意义。第4至7段写作者跟着父亲学习吹笙,对“笙”和“管子”等乐器在音乐上的不同特点有了更具体的了解。第8段写作者从村里“自乐班”的演奏中,感受到“所有的曲调都是很苍凉的”,演奏者的心像雁群一样飞越苦难人生,作者对音乐的理解延伸到音乐背后的社会和人生。第9段写作者成年后回想童年时听到的驼铃声,领悟到这种生活中的声响也是一种“生命的音乐”,也具有音乐般的美感。

 

二、[分析心理变化/2015湖南卷,T18]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

童年随之而去(节选)

木心

        【节略部分内容提示】母亲、姑妈等人在睡狮庵请和尚做佛事。“我”随着在山上呆了一段时间后,天天吵着要回家,终于——

        回家啰!

        走出山门时,回望了一眼——睡狮庵,庵是小的啊,怎么有这样大的庵呢?这些人都不问问。

        家庭教师是前清中举的饱学鸿儒,我却是块乱点头的顽石,一味敷衍度日。背书,作对子,还混得过,私底下只想翻稗书。那时代,尤其是我家吧,“禁书”的范围之广,连唐诗宋词也不准上桌,说:“还早。”所以一本《历代名窑释》中的两句“雨过天青云开处,者般颜色做将来”,我就觉得清新有味道,琅琅上口。某日对着案头一只青瓷水盂,不觉漏了嘴,老夫子竟听见了,训道:“哪里来的歪诗,以后不可吟风弄月,丧志的呢!”一肚皮闷瞀的怨气,这个暗趸趸的书房就是下不完的雨,晴不了的天。我用中指蘸了水,在桌上写个“逃”,怎么个逃法呢,一点策略也没有。

        满船的人兴奋地等待解缆起篙,我忽然想着了睡狮庵中的一只碗!那饭碗却有来历——我不愿吃斋,老法师特意赠我一只名窑的小盂,青蓝得十分可爱,盛来的饭,似乎变得可口了。母亲说:

        “毕竟老法师道行高,摸得着孙行者的脾气。”

        我又诵起:“雨过天青云开处,者般颜色做将来。”母亲说:

        “对的,是越窑,这只叫盌,这只色泽特别好,也只有大当家和尚才拿得出这样的宝贝,小心摔破了。”

        每次餐毕,我自去泉边洗净,藏好。临走的那晚,我用棉纸包了,放在枕边。不料清晨被催起后头昏昏地尽呆看众人忙碌,忘记将那碗放进箱笼里,索性忘了倒也是了,偏在这船要起篙的当儿,蓦地想起:

        “碗!”

        “什么?”母亲不知所云。

        “那饭碗,越窑盌。”

        “你放在哪里?”

        “枕头边!”

        母亲素知凡是我想着什么东西,就忘不掉了,要使忘掉,唯一的办法是那东西到了我手上。

        “回去可以买,同样的!”

        “买不到!不会一样的。”我似乎非常清楚那盌是有一无二。

        “怎么办呢,再上去拿。”母亲的意思是:难道不开船,派人登山去庵中索取——不可能,不必想那碗了。

        我走过正待抽落的跳板,登岸,坐在系缆的树桩上,低头凝视河水。

        满船的人先是愕然相顾,继而一片吱吱喳喳,可也无人上岸来劝我拉我,都知道只有母亲才能使我离开树桩。母亲没有说什么,轻声吩咐一个船夫,那赤膊小伙子披上一件棉袄三脚两步飞过跳板,上山了。

        船里的吱吱喳喳渐息,各自找乐子,下棋、戏牌、嗑瓜子,有的开了和尚所赐的斋佛果盒,叫我回船去吃,我摇摇手。这河滩有的是好玩的东西,五色小石卵,黛绿的螺蛳,青灰而透明的小虾……心里懊悔, 我不知道上山下山要花这么长的时间。

        鹧鸪在远处一声声叫。夜里下过雨。

        是那年轻的船夫的嗓音——来啰……来啰……可是不见人影。

        他走的是另一条小径,两手空空地奔近来,我感到不祥——碗没了!找不到,或是打破了。

        他憨笑着伸手入怀,从斜搭而系腰带的棉袄里,掏出那只盌,棉纸湿了破了,他脸上倒没有汗——我双手接过,谢了他。捧着,走过跳板……

        一阵摇晃,渐闻橹声欸乃,碧波像大匹软缎,荡漾舒展,船头的水声,船梢摇橹者的断续语声,显得异样地宁适。我不愿进舱去,独自靠前舷而坐。夜间是下过大雨,还听到雷声。两岸山色苍翠,水里的倒影鲜活闪袅,迎面的风又暖又凉,母亲为什么不来。

        河面渐宽,山也平下来了,我想把碗洗一洗。

        人多船身吃水深,俯舷即就水面,用碗舀了河水顺手泼去,阳光照得水沫晶亮如珠……我站起来,可以泼得远些——一脱手,碗飞掉了!

        那碗在急旋中平平着水,像一片断梗的小荷叶,浮着,汆着,向船后渐远渐远……

        望着望不见的东西——醒不过来了。

        对母亲怎说……那船夫。

        母亲出舱来,端着一碟印糕艾饺。

        我告诉了她。

        “有人会捞得的,就是沉了,将来有人会捞起来的。只要不碎就好——吃吧,不要想了,吃完了进舱来喝热茶……这种事以后多着呢。”

        最后一句很轻很轻,什么意思?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一生中,确实多的是这种事,比越窑的盌,珍贵百倍千倍万倍的物和人,都已一一脱手而去,有的甚至是碎了的。

        那时,那浮汆的盌,随之而去的是我的童年。

(选自《哥伦比亚的倒影》,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有删节)

【注】 ①盌(wǎn),一种敞口而深的食器。也作“碗”。

综观全文,从情节的发展分析“我”的心理变化。(6分) 

答案    ①兴奋地回家,登船时发觉忘带心爱的盌,固执而任性的“我”执意要取回,不肯妥协。②等盌时,心生懊悔,得盌后,心怀感激,“我”有了自省。③失盌后,“我”觉得难以面对母亲与船夫,既惋惜又自责;母亲的劝慰与教诲,引发了“我”更多的思考。(6分)

解题思路 要解答此题,首先要明白文章的故事情节发展,本文以“忘带盌—等盌、得盌—失盌”为线索叙事。然后分析“我”的心理变化。“忘带盌”后,“我”执意要取回,不肯妥协。“等盌”时,心生懊悔,“得盌”后,心怀感激。“失盌”后,“我”觉得难以面对母亲与船夫,既惋惜又自责;母亲的劝慰与教诲,引发了“我”更多的思考。

 

三、[分析叙述层次/2020全国Ⅲ卷,T8]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

记忆里的光

蒋子龙

        我八岁才第一次见到火车。1949年初冬,我正式走进学校,在班上算年龄小的。一位见多识广的大同学,炫耀他见过火车的经历,说火车是世界上最神奇、最巨大的怪物,特别是在夜晚,头顶放射着万丈光芒,喘气像打雷,如天神下界,轰轰隆隆,地动山摇,令人胆战心惊。许多同学都萌生了夜晚去看火车的念头。

        一天晚上,真要付诸行动了,却只集合起我和三个大一点的同学。离我们村最近的火车站叫姚官屯,十来里地,当时对我来说,就像天边儿一样远。最恐怖的是要穿过村西一大片浓密的森林,里面长满奇形怪状的参天大树。森林中间还有一片凶恶的坟场,曾经听过的所有鬼故事,几乎都发生在那里面,即便大白天我一个人也不敢从里面穿过。进了林子以后我们都不敢出声了,我怕被落下,不得不一路小跑,我跑他们也跑,越跑就越瘆得慌,只觉得每根头发梢都竖了起来。当时天气已经很凉,跑出林子后却浑身都湿透了。

        好不容易奔到铁道边上,强烈的兴奋和好奇立刻赶跑了心里的恐惧,我们迫不及待地将耳朵贴在道轨上。大同学说有火车过来会先从道轨上听到。我屏住气听了好半天,却什么动静也听不到,甚至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四野漆黑而安静。一只耳朵被铁轨冰得太疼了,就换另一只耳朵贴上去,生怕错过火车开过来的讯息。铁轨上终于有了动静,嘎登嘎登……由轻到重,由弱到强,响声越来越大,直到半个脸都感觉到了它的震动,领头的同学一声吆喝,我们都跑到路基下面去等着。

        渐渐看到从远处投射过来一股强大的光束,穿透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向我们扫过来。光束越来越刺眼,轰隆声也越来越震耳,从黑暗中冲出一个通亮的庞然大物,喷吐着白汽,呼啸着逼过来。我赶紧捂紧耳朵睁大双眼,猛然间看到在火车头的上端,就像脑门的部位,挂着一个光芒闪烁的图标:一把镰刀和一个大锤头。

        领头的同学却大声说是镰刀斧头。

        且不管它是锤是斧,那把镰刀让我感到亲近,特别地高兴。农村的孩子从会走路就得学着使用镰刀,一把磨得飞快、使着顺手的好镰,那可是宝贝。火车头上还顶着镰刀锤头的图标,让我感到很特别,仿佛这火车跟家乡、跟我有了点关联,或者预示着还会有别的我不懂的事情将要发生……

        十年后,我以第一名的成绩入伍,进入海军制图学校,毕业后成为海军制图员,接受的第一批任务就是绘制中国领海图,并由此结识了负责海洋测量的贾队长。贾队长有个破旧的土灰色挎包,缝了又缝,补了又补,唯一醒目的是用红线绣的镰刀锤头图案。

  既然已经站在了军旗下,自然也希望有一天能站在镰刀锤头下,我对这个图案有一种特殊的亲近和敬意,于是就想用自己的新挎包跟他换。不料贾队长断然拒绝,他说这个挎包对他有特殊的纪念意义,目前还有很重要的用途,绝不能送人。有一次他在测量一个荒岛时遇上了大风暴,在没有淡水没有干粮的情况下硬是坚持了十三天,另外的两个测绘兵却都牺牲了。他用绳子把自己连同图纸资料和测量仪器牢牢地捆在礁石上,接雨水喝,抓住一切被海浪打到身边的活物充饥……后来一位老首长把这个挎包奖给了他。

  贾队长答应在我回家探亲的时候可以把挎包借给我,但回队时必须带来一挎包当地的土和菜籽、瓜子或粮食种子。原来他每次出海测量都要带一挎包土和各样的种子,有些岛礁最缺的就是泥土。黄海最外边有个黑熊礁,礁上只驻扎着一个雷达兵,一个气象兵,一个潮汐兵,他们就是用贾队长带去的土和种子养活了一棵西瓜苗,心肝宝贝般地呵护到秋后,果真还结了个小西瓜,三个人却说什么也舍不得吃……

        又过了几年,我复员回到工厂干锻工。锻工就是打铁,过去叫“铁匠”。虽然大锤换成了水压机和蒸汽锤,但往产品上打钢号、印序号,还都要靠人来抡大锤。我很快就喜欢上了打铁,越干越有味道,一干就是十年。在锻钢打铁的同时,也锻造了自己,改变了人生,甚至成全了我的文学创作。我成了民间所说的“全科人”:少年时代拿镰刀,青年当兵,中年以后握大锤,对镰刀锤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特殊感情。

(有删改)

作者对儿时看火车经历的叙述很有层次感,请结合作品具体分析。(6分) 

答案    ①萌生念头:大同学对火车形象的描述,让“我”萌生看火车的念头。②付诸行动:夜间穿过坟场,耳朵贴在铁轨上,写出“我”看火车时的兴奋与好奇。③抒发感受:火车头上挂着光芒闪烁的镰刀锤头图案,让“我”感到特别,也感到亲切。(6分)

解题思路 第一段作者先叙述自己在听闻大同学对火车的描述后,萌生了看火车的念头。第二段叙述了夜晚在去看火车途中和同学们一起穿越浓密的森林的恐怖经历,第三段写到达铁道边后等待火车的到来,这两段可归为一层,写作者为看火车而付诸行动。第四段至第六段写看到火车到来以及发现火车头镰刀和锤头图标后的感受。

 

四、[分析认识变化过程/2016北京卷,T21]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

白鹿原上奏响一支老腔

        我第一次看老腔演出,是前两三年的事。朋友跟我说老腔如何如何,我却很难产生惊诧之类的反应。因为尽管我在关中地区生活了几十年,却从来没听说过老腔这个剧种,可见其影响的宽窄了。开幕演出前的等待中,作曲家赵季平也来了,打过招呼握过手,他在我旁边落座。屁股刚挨着椅子,他忽然站起,匆匆离席赶到舞台左侧的台下,和蹲在那儿的一位白头发白眉毛的老汉握手拍肩,异常热乎,又与白发白眉老汉周围的一群人逐个握手问好,想必是打过交道的熟人了。我在入座时也看见了白发白眉老汉和他跟前的十多个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都是地道的关中乡村人,也就能想到他们是某个剧种的民间演出班社,也未太注意。赵季平重新归位坐定,便很郑重地对我介绍说,这是华阴县的老腔演出班社,老腔是很了不得的一种唱法,尤其是那个白眉老汉……老腔能得到赵季平的赏识,我对老腔便刮目相看了。再看白发白眉老汉,安静地在台角下坐着,我突然生出神秘感来。

        轮到老腔登台了。大约八九个演员刚一从舞台左边走出来,台下观众便响起一阵哄笑声。我也忍不住笑了。笑声是由他们上台的举动引发的。他们一只手抱着各自的乐器,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小木凳,木凳有方形有条形的,还有一位肩头架着一条可以坐两三个人的长条板凳。这些家什在关中乡村每一家农户的院子里、锅灶间都是常见的必备之物,却被他们提着扛着登上了西安的大戏台。他们没有任何舞台动作,用如同在村巷或自家院子里随意走动的脚步,走到戏台中心,各自选一个位置,放下条凳或方凳坐下来,开始调试各自的琴弦。

        锣鼓敲响,间以两声喇叭嘶鸣,板胡、二胡和月琴便合奏起来,似无太多特点。而当另一位抱着月琴的中年汉子开口刚唱了两句,台下观众便爆出掌声;白毛老汉也是刚刚接唱了两声,那掌声又骤然爆响,有人接连用关中土语高声喝彩,“美得很!”“太斩劲了!”我也是这种感受,也拍着手,只是没喊出来。他们遵照事先的演出安排,唱了两段折子戏,几乎掌声连着掌声,喝彩连着喝彩,无疑成为演出的一个高潮。然而,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站在最后的一位穿着粗布对门襟的半大老汉扛着长条板凳走到台前,左手拎起长凳一头,另一头支在舞台上,用右手握着的一块木砖,随着乐器的节奏和演员的合唱连续敲击长条板凳。任谁也意料不及的这种举动,竟然把台下的掌声和叫好声震哑了,出现了鸦雀无声的静场。短暂的静默之后,掌声和欢呼声骤然爆响,经久不息……

        我在这腔调里沉迷且陷入遐想,这是发自雄浑的关中大地深处的声响,抑或是渭水波浪的涛声,也像是骤雨拍击无边秋禾的啸响,亦不无知时节的好雨润泽秦川初春返青麦苗的细近于无的柔声,甚至让我想到柴烟弥漫的村巷里牛哞马叫的声音……

  我能想到的这些语言,似乎还是难以表述老腔撼人胸腑的神韵;听来酣畅淋漓,久久难以平复,我却生出相见恨晚的不无懊丧自责的心绪。这样富于艺术魅力的老腔,此前却从未听说过,也就缺失了老腔旋律的熏陶,设想心底如若有老腔的旋律不时响动,肯定会影响到我对关中乡村生活的感受和体味,也会影响到笔下文字的色调和质地。后来,有作家朋友看过老腔的演出,不无遗憾地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的小说《白鹿原》是写关中大地的,要是有一笔老腔的画面就好了。我却想到,不单是一笔或几笔画面,而是在整个叙述的文字里如果有老腔的气韵弥漫……

        直到后来小说《白鹿原》改编成话剧,导演林兆华在其中加入了老腔的演唱,让我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从此老腔借助话剧《白鹿原》登上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舞台。

        后来还想再听老腔,却难得如愿。不过两年之后,我竟然在中山音乐堂再次过足了老腔的瘾。那天,无论白毛老汉,还是其他演员,都是尽兴尽情完全投入地演唱,把老腔的独特魅力发挥到最好的程度,台下观众一阵强过一阵的掌声,当属一种心灵的应和。纯正的关中东府地方的发音,观众能听懂多少内容可想而知,何以会有如此强烈的呼应和感染力?我想到的是旋律,一种发自久远时空的绝响,又饱含着关中大地深厚的神韵,把当代人潜存在心灵底层的那一根尚未被各种或高雅或通俗的音律所淹没的神经撞响了,这几乎是本能地呼应着这种堪为大美的民间原生形态的心灵旋律。

        我在那一刻颇为感慨,他们——无论秦腔或老腔——原本就这么唱着,也许从宋代就唱着,无论元、明、清,以至民国到解放,直到现在,一直在乡野在村舍在庙会就这样唱着,直到今晚,在中山音乐堂演唱。我想和台上的乡党拉开更大的距离,便从前排座位离开,在剧场最后找到一个空位,远距离欣赏这些乡党的演唱,企图排除因乡党乡情而生出的难以避免的偏爱。这似乎还有一定的效应,确凿是那腔儿自身所产生的震撼人的心灵的艺术魅力……在我陷入那种拉开间距的纯粹品赏的意境时,节目主持人濮存昕却作出了一个令全场哗然的非常举动,他由台角的主持人位置快步走到台前,从正在吼唱的演员手中夺下长条板凳,又从他高举着的右手中夺取木砖,自己在长条板凳上猛砸起来,接着扬起木砖,高声吼唱。观众席顿时沸腾起来。这位声名显赫的濮存昕已经和老腔融和了,我顿然意识到自己拉开间距,寻求客观欣赏的举措是多余的。

(取材于陈忠实的同名散文)

作者对老腔的认识经历了怎样的变化过程?请结合全文作简要说明。(4分)

答案    作者对老腔的认识经历的变化过程:①开始不知道,不了解,后产生神秘感。②第一次看过老腔表演之后,感到震撼。③再看老腔表演时,怀疑其中是否掺杂了乡情带来的偏爱。④最后认识到自己被老腔征服完全是因为老腔自身强大的艺术魅力。(4分)

解题思路 分析作者认识的变化过程,实质是考查对文章的整体行文思路的分析。考生要抓住文中出现的暗示作者情感态度的关键性语句,结合关键性语句,确定作者情感态度的变化;再根据段意,合并归纳。

 

五、[分析结构思路/2022四川内江模拟预测,T8]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

三幅画

宗璞

        戊辰龙年前夕,往荣宝斋去取裱的字画。在手提包里翻了一遍,不见取物字据。其实原字据已莫名其妙地不知去向,代替的是张挂失条,而连这挂失条也不见了。

        业务员见我懊恼的样子,说,拿走罢,找着以后寄回来就行了。

        我们高兴地捧了字画回家。一共五幅,两幅字三幅画,一幅幅打开看时,甚生感慨,现只说这三幅画。三幅画均出自汪曾祺的手笔。

        老实说,在1986年以前,我从不知汪曾祺擅长丹青,可见是何等的孤陋寡闻。原只知他不只写戏还能演戏,不只写小说散文还善旧诗,是个多面手。40年代初,西南联大同学上演《家》。因为长兄钟辽扮演觉新,我去看过戏。有两个场面印象最深。一是高老太爷过世后,高家长辈要瑞珏出城生产,觉新在站了一排的长辈面前的惶恐样儿。哥哥穿件烟色长衫,据说很潇洒。我只为觉新伤心,以后常常想起那伤心。一是鸣凤鬼魂下场后,老更夫在昏暗的舞台中间,敲响了锣,锣声和报着更次的喑哑声音回荡在剧场里,现在眼前还有那老更夫的模样,耳边还有那声音,涩涩的,很苦。

        老更夫是汪曾祺扮演的。

        时光一晃过了40年。80年代初,《钟山》编辑部要举办太湖笔会,从苏州乘船到无锡去。万顷碧波,洗去了尘俗烦恼,大家都有些忘乎所以。汪兄忽然递过半张撕破的香烟盒纸,上写着一首诗:“壮游谁似冯宗璞,打伞遮阳过太湖,却看碧波千万顷,北归流人枕边书。”我曾要回赠一首,且有在船诸文友相助,乱了一番,终未得出究竟。而汪兄这首游戏之作,隔了5年清晰地留在我记忆中。

        1986年春,偶往杨周翰先生家,见壁悬画图,上栖一只松鼠,灵动不俗。得知乃汪兄大作时,不胜惊异。又有一幅极秀的字,署名上官碧,又不知这是沈从文先生笔名。杨先生则为我的无知而惊异,笑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实在是的,我常处于懵懂状态,这似乎是一种习惯。不过一经明白,便有行动,虽然还是拖了许久。初夏时,我修书往蒲黄榆索画,以为一年半载后可得一张。

        不想一周内便来了一幅斗方。两只小鸡,毛茸茸的歪着头看一串紫红色的果子,很可爱。果子似乎很酸,所以小鸡在琢磨罢。

        这画我喜欢,但不满意,怀疑汪兄存有哄小孩心理,立即表态:不行不行,还要还要!

        第二幅画也很快来了。这是一幅真正的赠给同行的画,红花怒放,下衬墨叶,紧靠叶下有字云:“人间存一角,聊放侧枝花,临风亦自得,不共赤城霞。”画中花叶与诗都在一侧,留有大片空白,空白上有烟灰留下的一个小洞。曾嘱裱工保留此洞,答称没有这样的技术。整个画面在临风自得的恬淡中,却有一种活泼的热烈气氛。父亲看不见画,听我念诗后,大为赞赏,说用王国维标准来说,这诗便是不隔。何谓不隔?物与我浑然一体也。

        这时我已满意,天下太平,不再生事。不料秋末冬初时,汪兄又寄来第三幅画。这是一幅水仙花,长长的挺秀的叶子,顶上几瓣素白的花,叶用蓝而不用绿,花就纸色不另涂白。只觉一股清灵之气,自纸上透出。一行小字:为纪念陈澄莱而作,寄与宗璞。

        把玩之际,不觉欷歔。谢谢你,汪曾祺!

        澄莱乃我挚友,和汪兄也相识。50年代最后一年,澄莱与我一同下放在涿鹿县。当时汪兄在张家口一带,境况比我们苦得多了。一次开什么会,大家穿着臃肿的大棉袄在塞上相见。我仍是懵懵懂懂,见了不认识的人当认识,见了认识的人当不认识。

        澄莱常纠正我,指点我这人那人都是谁:看我见了汪兄发愣,苦笑道,汪曾祺你也不认识!

        澄莱于1971年元月在寒冷的井中直落九泉之下,迄今不明缘由。我曾为她写了一篇《水仙辞》的小文。现在谁也不记得她了,连我都记不准那恐怖的日子,汪兄却记得水仙花的譬喻,为她画一幅画,而且说来年水仙花发,还要写一幅。

        从前常有性情中人的说法,现在久不见这词了。我常说的“没有真性情,写不出好文章”的大白话,也久不说了。性情中人一定写文章,而写出好文章的,必有真性情。

        汪曾祺的戏与诗,文与画,都隐着一段真性情。

        三幅画放到1987年才送去裱,到1988年春节才取回。在家里翻手提包,那挂失条竟赫然在焉。我只能笑自己的糊涂。

(有删改)

有人用“结构为文,浑然天成”来评价《三幅画》,请简要分析文章的思路。(6分) 

答案    ①先写从荣宝斋取回字画,交代其中有三幅画,为汪曾祺所作,点明标题,领起全文。②接着宕开一笔,叙写汪曾祺演戏和赠诗两件事,展现其多才多艺的形象,为写三幅画做铺垫;然后详写三幅画的有关情况,展现汪曾祺的真性情。③最后交代三幅画送裱和取回的时间,照应开头,首尾呼应。(每点2分)

解题思路 本文第1到3段写去店里取字画,具有点明标题和引领全文的作用,先写从荣宝斋取回字画,交代其中有三幅画,为汪曾祺所作。第4到6段写演戏和赠诗,展现汪曾祺多才多艺的形象,为写三幅画做铺垫。第7到18段详写三幅画,是文章的主体部分,通过详写三幅画的有关情况,展示汪曾祺的真性情。最后一段交代三幅画送裱和取回的时间,照应开头,起到了首尾呼应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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